“虽然我们的身体有所残缺,但我们的灵魂无拘无束。希望我们在座的人,能够一直到老吧!”6月22日,在北京山水民乐艺术团10周年专场演出开场时,团长刘继东如是说。山水乐团是一支由残障人士组成的民族器乐和声乐专职艺术团,自2012年正式成立以来,多次登上国家级专业舞台,并参加了2022北京冬残奥会开幕式,在抖音拥有74万粉丝。
当晚8点,由抖音主办的山水乐团10周年专场演出准时开始,刘继东回顾了乐团的成长经历,以及通过短视频转型、靠直播打赏收入坚持民乐梦想的故事。两个小时的演出中,乐团演奏了《万疆》《赛马》《茉莉花》等一系列经典曲目,回馈粉丝的长期支持。
十年坎坷,靠直播让音乐梦与生活继续
回顾起乐团发展历程,刘继东称,“十多年,我们一起经历了风风雨雨。”刘继东是80后,大学专攻声乐,毕业后进入北京科技职业学院工作,接触到一群有艺术特长、擅长乐器的残障学生。他自己也是残障人士,深知残障学生的不易,便下定决心,“绝不能让孩子们散了。”2008年,他和同事仲辉乐辞职,以仅有的积蓄带着20多人在北京郊区租了4间房,但没有演出,一个月后就难以为继了。
此后乐团辗转西安三个月,又来到浙江和一个景区签约进行固定演出,收入开始稳定下来。然而,每日重复的演出,让刘继东觉得有违成立乐团时的初衷,“没有专业人士切磋技艺,乐团没啥进步,我们需要更多的机遇和更大的舞台。”2012年,刘继东带领乐团再次回到北京,正式改名为北京山水民乐艺术团。
仁者乐山,智者乐水。刘继东在接受《人民日报》采访时表示,乐团取名“山水”寓意要像“山水一样认真做事,干干净净做人。”这也是山水乐团坚持民乐道路上的初心。据《人民日报》报道,虽然几乎每个团员都多次获得过国家级或省市级的演出奖项,但残障人士合练乐器要克服许多困难,比如视障团员需要其他人帮忙读谱,再强化记忆。然而他们坚持每天刻苦训练,一刻不松懈。
不过,即便演出场次不少、在网络上有了一定名气,但残疾人做音乐最大的困难,仍是稳定性低、经济收入少。2020年初,因为新冠疫情人聚不齐、无法合奏,线下演出大都取消,山水乐团又走到了谷底。
团队成员仲辉乐抱着“试试看”的心态,用自己的抖音账号直播弹筝吹笛,发现能够带来打赏收入,随后刘继东拿山水乐团的账号跟进,到4月下旬,团员们陆续回到北京,正式将直播当成收入来源之一。2021年上半年,团队开始自负盈亏,收入来源几乎只有直播和少量培训。随着乐团与观众逐渐互相熟悉,乐团名气越来越大,不但带来更多登台机会,还有许多老板找过来要在直播场地打广告。靠团队工资与个人直播,团员们实现了收入过万,音乐梦与生活得以为继。
命运像山水般起伏,但乐团像家人一样互相搀扶
一路走来,乐团逐步摸索成长,沉淀汇集了众多持有相同梦想的成员,他们之中有的人在乐团成就了职业和人生梦想,有的还收获了爱情和家庭的圆满。
仲辉乐和陈孟静就是乐团中因为音乐结缘的伉俪。直播中,仲辉乐回忆说,他们能够走到一起源自共同的理想——喜欢音乐,这十多年一路走来不离不弃。“爱人内心特别善良、乐于帮助人,打动了我。”那时,团队正在西安,最艰苦的条件下,双方被彼此感动而走到了一起。
陈孟静是乐团的大提琴手,在今年的北京冬残奥会上,受邀演奏了国际残奥会会歌。当她坐在舞台中央,大提琴声婉转悠扬,上方的五星红旗迎风飘扬,个人和山水乐团的高光时刻,被定格在了残奥会的历史上。
同时,乐团在发展和成长离不开社会各界人士的支持。刘继东介绍,乐团发展至今,最初是由爱心企业家、爱心人士、演艺界朋友等资助走过来的,同时也离不开抖音平台的支持。“2018年,乐团在接触抖音短视频后,一段《云宫迅音》排练的视频火了。此后,一些采访、电视台的演出机会才随之而来。”
直播中,乐团一直以来的支持者、国乐大师方锦龙发来了特别祝贺。方锦龙介绍,2014年他前往山水乐团驻地看乐团排练,有一个小伙子拉了一曲《二琴映月》,当时被感动得热泪盈眶。方锦龙受乐团的专业和勤奋感染,决定帮助乐团,把他们相继带进了国家大剧院、广州星海音乐厅、深圳音乐厅、广东卫视《国乐大典》栏目等平台,让他们被更多观众熟知。
中国蒙古族女歌手乌兰托娅是以志愿者的身份与乐团结缘,她曾多次到乐团的排练基地,还和乐团一起创作了《登峰》等曲目。直播中,乌兰托娅来到现场对乐团表示祝贺,并合作演绎了国乐版《火红的萨日朗》。
为了回馈粉丝,整场直播中乐团相继演奏了《万疆》《赛马》《梦里水乡》《茉莉花》《花好月圆》等众多经典曲目,让乐迷们大呼过瘾。直播间里,乐迷们一边留言祝福“十年磨一剑,砺得梅花香”“山水相伴,你我同行”,一边点赞打赏支持民乐传承。
“山有山的高度,水有水的宽度,命运就像山水一样,起起伏伏也有波澜,我们的身体也会有不完美,但是我们会像家人一样互相搀扶,慢慢地走下去。”直播最后,刘继东表达了对每一位成员和粉丝的感谢。对于未来,他希望通过抖音平台让更多人了解、喜欢中国民乐,也让更多残障人士能追逐自己的梦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