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未来的“未来”再次成为焦点。
7月26日,好未来公布2019财年一季报,财季净收入5.506亿美元,同比增长71.1%;净利润6680万美元,同比增长132%。“成绩单”亮眼,却难掩部分投资者对其业务模式的隐忧。自季报发布至今,好未来股价已连续四个交易日走低,累积跌幅超过20%。在业内看来,短期股价的强烈波动,与一系列教育政策的调整直接相关,受政策压力的影响,资本市场对教育行业期望有所降低。
对于好未来这样的教育巨头而言,政策变局下,面临的是危险、还是机遇?为了应对2月四部委文件的改进,好未来如何应对?对此,好未来总裁白云峰在接受《21CBR》专访时表示,国家政策是个信号,好未来早在2017年6月即率先启动课程升级,2018年2月后加速了升级进程,同时也希望资本市场能够更为理性地看待教育行业。
现在,好未来正积极响应政策,主动调整增速,逐步走入了“修炼内功”阶段,希望将研发和改革落到实处。
“企业发展不能争‘一时一事’的得失,好未来的理想状态,是提供优质的教育产品,满足学生和家长对高品质教育资源的需求,从而保持稳健发展,为客户、员工和股东创造长期价值。”白云峰如是表达,同时,就有关财务业绩的质疑,他也首度进行了回应。
“一个前提,三个尊重”——主动升级的逻辑
“好未来的发展始终围绕‘一个前提,三个尊重’——以教学品质为前提,尊重国家法律法规、尊重学生身心健康和培养规律、尊重教育组织成长发展规律。”白云峰在受访中强调说。
在他看来,近年来,国家发布一系列政策,无论是对“超纲超前”的坚决摒弃、升学标签的持续淡化,还是对素质教育的大力推行,均反映出教育改革的底层逻辑——不再一味追求分数,更加重视对学生综合能力的培养。好未来内部进行的大刀阔斧的调整,既是不忘初心的自然表达,也是对“一个前提,三个尊重”的坚持贯彻。
记者发现,对于国家法律法规的响应,好未来是“起步早”的一批机构。早在2017年6月,即以“培养学生受益一生的能力”为核心理念,着手课程的升级,“我们要求各业务部门将教学教研改革快速、全面地落到实处,绝不是花架子。”白云峰表示,真心认同主管部门改革的底层逻辑,是好未来创新升级的重要动力,并在核心业务“学而思培优”率先实践。
在学而思培优近期举办的南京沟通会上,学而思培优总校校长杨付光向公众展示了整改细节,教学大纲60%以上重新编写、删除部分知识点等,彰显出“壮士解腕”的整改决心。此外,学而思培优不再以分数分班,不再设“状元榜”、“成绩榜”,学员测评加入更多过程数据(以AI记录捕捉学生举手次数、专注程度等表现),统一以“多元能力图谱”体现,也无疑有利于学生的身心健康和长期培养。
“了解好未来的人都知道,我们率先行动并不意外。”问及是否“迫于政策压力”时,白云峰笑道,“我们一直尊重教育行业的发展规律,致力于改进人才的培养模式,不会为满足高增长而不顾教学目标和质量,我们启动迭代升级,实际较四部委文件提前了半年多,只是研发、培训存在时滞,外界了解有限。”
诚然,教育行业是慢热的行业,有着鲜明的自身规律,但是,好未来积极、全面改革大纲和教法,在高增长态势下变更核心产品,尤其是小学奥数这样的王牌品类,必然遭到部分投资者和家长的不解。白云峰坦言,管理层也考虑到,产品调整可能会影响到业务增速,进而引起业绩和股价的短期波动,但是,好未来的整改升级的决心始终如一。
管理层和投资者可能过低预期了家长的接受度,据记者了解,从已完成改革的暑期课程来看,学而思培优暑期班的续费率保持稳定,退费率没有明显变化。积极、快速的课程升级,不仅符合教育组织的成长规律,实际也符合公众对教育行业的期待。
记者在探访好未来旗下学而思培优校区时发现,家长普遍对其调整表示支持和认可,希望头部企业的主动变革,带动行业整体水平的升级,淘汰掉小、散、乱的不正规机构,助力素质教育的推广,同时也减轻自身孩子的负担。
长期看,由主管机构引导、头部企业引领的这轮教改升级,预计将加速学生流入大中型教学规范的品牌机构,利好好未来等K12 培训头部品牌。
科技,是稳健发展的动力——好未来的发展态度
一直以来,教育是资本市场关注的热门领域,诸多机构谋求高速发展。在白云峰看来,教育行业的根本目的是育人,行业稳健发展的动力和关键变量,不在于资本,而是科技。
近年来,人工智能、脑科学等前沿科技方兴未艾,并在教育领域迎来深入渗透。好未来特别重视科技的力量,目前,其科技研发团队达到4000人。白云峰认为,技术的作用,能将老师从繁重、低效的重复工作中解脱出来,提高老师的人效产出,又能关注个性化的学习体验,更重要的是,降低优质教育资源的门槛,促进教育的公平性,进而达到育人的根本目标。
比如,好未来正以直播等技术,打通线上、线下,以实现优质教育资源突破时空限制,其中一个成功的案例是“双师课堂”(线上主讲+线下助教)的模式。
据白云峰介绍,通过双师课堂,学生学到课程的成本降低,在保障教学质量的前提下,减少了家长的经济负担,更有意义的是,将北京这样一线的优质教育资源输送到三四线城市及贫困地区。
这种促进教育公平的新模式,在业绩上也给予了好未来良好的回报。据财报显示,线上业务正成为好未来营收的增长重点。学而思网校第一季度收入人民币增长187.3%,学生人次同比增长144.7%。本季度网校占总收入的9%及总人次的23%,远高于上一年同期的4.9%和18%,教育资源匮乏地区的数以万计的孩子从中受益。
依托AI和大数据等科技辅助,线下教学也收效明显。白云峰表示,“借助科技手段的辅助,以及教学内容的积极调整,好未来数学以外的学科,正迅速赢得各地学生、家长的认可。”从近期财报表现来看,学而思培优不再是“数学特长生”,英语和语文两门学科开班量大幅增长,同比增速分别达到了119%和221%,是数学的3到4倍,促进了整体业务结构的均衡、稳健发展。
今年,好未来还增设“智慧教育”和“教育云”两大事业群,分别为公立学校输出核心教学资源、为国内中小型教育机构输出成功经验和核心技术,赋能教育产业链,两项业务正处于孵化状态。
“教育是个良心活。”白云峰表示,“就各地的中小学校外培训机构而言,好未来其实是竞争的对手,但是,我们在育人的根本目标上是一致的,好未来应该承担更多社会责任。”
首度官方回应浑水对学而思培优的质疑
“诚信、透明是一家教育机构的基石。”
针对有关财务数据的质疑,白云峰回应说,做空机构并未深入了解公司业务,只是基于公开数据的简化模型推导,完全消减了现实业务的复杂性,“其实,学而思培优的业务,包含了长期班、短期班和线上课程,单线上课程,又有很多低价的公益课等,不能不切实际进行笼统估算。”
就学而思培优线下长期班人数这一关键数据,白云峰进行了公开披露,2018财年第三、第四季度同比分别增长49%和40%,而2019财年一季度也专门做了披露,同比增长率34%,“保障传达信息的及时公开透明,是我们的责任,因此一季报专门就该数据做了单独披露。”
白云峰表示,教培行业发展的最终目标,就是提升行业整体教学品质,最终令广大学生和家长受益。“好未来将回归‘修内功’阶段,以产品升级提升客户体验,给学生更好的价值,办人民满意的教育。”
实际上,现在中小学生的家长群体,已经转向80后、85后,甚至是90后,他们的教育理念更成熟,更关注孩子的长期成长,也期待下一代能赶上教育的升级。好未来响应政策的主动求变,虽然短期有所阵痛,特别股市有剧烈反应,但长期表现更值得期待。